“阿湛!”
正当元湛还在为毒辣的日头考虑要不要给雷鸣换个地方罚站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来人是一身宝蓝色服饰,手里执一把玉骨折扇,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一下便知道是谁!
“小良!”见到莫良归来,元湛喜出望外,一下冲了过去,跟莫良抱了个满怀,“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担心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抱歉,让你担心了。”莫良拍拍元湛的后背抱歉道。
“只要你无碍就行。对了,你怎么来的这里?”元湛松开莫良问道。
“当时我正打算赶回你那,谁知道半路上遇上了我父亲手底下的死士,直接一下就把我敲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被我父亲关起来了!到今日我才被放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你,还望殿下恕罪。”莫良拱手向元湛一礼。
“我们当时就在想什么人敢绑架你?竟没想到是你父亲,那一切可就说得通了。你父亲这是为了保护你啊!不过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元湛温柔地一笑。
“阿湛,但我还是想说,家父这么做,是为了保全我,也为了保全整个莫家。可我就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他不能代表我。十年前,我没法替自己做决定,但现在我可以!”莫良一脸郑重地向元湛解释道。
“你父亲位居宰相高位,纵贯官场多年,处事必然精明圆滑,想的比我们久远,他有他的处事原则,对任何事做最坏的打算。就像这次,如果父皇没有准许我回国,甚至将我拒之城外,他在我回来之前,先把你带回来,就能划清你跟我的界限,不连累你,更不会连累你们莫家。”
“家父也是担心我,才会出此下策,阿湛莫怪罪就好。”
“怎会怪罪,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我自然希望你离我远远的,这跟我当初送走尚溪的想法是一样的。”元湛拍拍莫良的肩膀以示慰藉。
“莫小良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道当初你失踪,阿湛简直就要疯了!”出声的是正举着凌恒罚站的雷鸣。
听到声响,莫良歪头向雷鸣望去,见他又是一副罚站的状态,想着他是不是又惹元湛生气了,但他罚站就算了,经过还替他撑着一把伞当日头。看样子必是元湛不忍心雷鸣站日头下受罪,才叫经过这么做的。
不过照例莫良还是要走上前嘲笑一番的,“呦!这不是我们雷三公子吗?这是怎么了?又罚站呢!”
“你少嘲笑我!”一遇上莫良,雷鸣立刻就会炸了。抬腿就朝莫良踢去,莫良立刻后退一步躲开。
谁知雷鸣原本举着的手瞬间又向莫良挥去,更令莫良没想到的是雷鸣手里的黑骨折扇一下子变型成一把长剑向自己刺来。莫良一愣,立即抬起玉骨折扇进行格挡,“当”一声,两人开始僵持。
“你——”莫良皱起眉头,这才意识到雷鸣所表现的改变,雷小鸣会武功,而且还不弱!但他又一下理顺思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眉头也舒展开来,“原来如此,怪不得阿湛要让你罚站呢!”随即一阵发力推开雷鸣的剑刃,一个转身躲到元湛身边,“阿湛,你不是罚雷小鸣罚站的吗?他现在作弊,你快多罚他两个时辰!”
“莫小良!”雷鸣见莫良不禁躲到元湛身后,还向元湛告状,气得不打一处来!你和道小路除了会向阿湛告状外,还会点别的吗?
“略!你打我呀!”莫良见雷鸣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便挑衅地从元湛身后向雷鸣做了个鬼脸。
“莫小良,你给我滚过来!我们再打过!”见着莫良的举动,雷鸣简直气急了。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莫良才不会自投罗网。
“咳——你们俩还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元湛轻笑一声,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们别闹了,这日头越来越烈了,我们还是进屋。小鸣你也给我进屋罚站!”
回到中厅,家仆们已把之前的残骸收拾干净,元湛吩咐为大家奉上冰镇水果解暑。
陆笙由于昏睡刚醒,饮食不宜过凉,元湛还是命人又给他上了一碗粥膳作为点心。帛均想照看陆笙便紧跟在他身后,却在过路时碰上与蓥悠并肩而行的尹佚眻。她望着尹佚眻愣了愣神,在确认无误后,才喊了一声,“恩公。”
“嗯?”尹佚眻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记得自己曾经还救过什么姑娘。但望着帛均定神的眼睛,又忽然想起什么,“你是……那个什么……永国公主!”
“呵,恩公竟还记得我!”听到尹佚眻还记得自己,帛均很是开心,便上前走近了些。
“我记得你当时还带着一个弟弟,怎不见他?”尹佚眻想到当初帛均一直护着一个年幼的弟弟,但此刻却没有见到。
“流亡期间出了些意外,我跟弟弟分开了。但我相信他一定跟我一样也还好好活着!”帛均想到弟弟不禁低了低头,但一抬头又是一脸的清明,遇上恩人,是上天给自己报恩的机会,“当年真是多亏了恩公,否则我也不会有今日。”
“公主不必客气,我当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是什么大恩,可受不起公主一声‘恩公’。”尹佚眻向帛均拱手一礼。
“永国已经亡了,我早不是什么公主,不再是永国的绵筠公主,只是一个名叫帛均的普通女孩。但恩公却是我永远的恩人,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帛均说着便跪下来向尹佚眻一礼。
“帛均姑娘言重了,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的!快起来!恩公什么的,千万别再叫,折寿!”尹佚眻见状急忙扶起帛均。
“那我叫你尹大哥可好?”尹佚眻举止温柔,让帛均感到格外贴心。
“可以。”对于尹佚眻来说,只要不是“恩公”什么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