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莫良摇着自己的玉骨金漆折扇在元湛府上,从前厅走到后堂,又从偏厅走到正堂,来来回回,把整个府邸逛了个遍,却始终不见自己的晋庭。
“这人是去哪了?出门了吗?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莫良有些焦虑地埋怨着。回想着这几日晋庭的举动,他总感觉晋庭在瞒着他做什么事。想着想着,他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天九,“天九!”
“莫二公子。”天九朝莫良俯了俯身。
“天九,你可有见过晋庭?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清楚,不过……若是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去找黑狗了。”天九摇了摇头,忽然想着晋庭前几日问自己哪里能找到黑狗,“前几天,他有问过我去哪能找到黑狗。”
“黑狗?他找黑狗干嘛?吃吗?”莫良一脸疑惑。
“不知道。”
“好。”莫良念了一句,便若有所思地略过天九离开了。
但莫良离开没多久,天九便见到晋庭捧着一大包东西从前厅走来,“晋庭,你回来啦!你家公子找你很久了!”
“好,我这就去见他。”晋庭笑着对天九点点头。
“你这捧着什么东西?”天九见晋庭捧着的包裹很是疑惑,伸手一摸,竟摸出一张符箓。天九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又往包裹里翻了翻,结果发现包裹里全是一堆符箓,还有一捆焚香,“你这是要干嘛?做法?”
晋庭往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人之后,才轻声跟天九说道,“我要替我家公子除个祟。”
“什么?除祟!”天九一脸惊异。
“嘘!”晋庭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天九的嘴巴,“轻点,万一被跟着我家公子的邪祟听到就前功尽弃了!”
“额——”天九嘴角一抽,眨了两下眼睛示意晋庭自己不会乱说后,才被放开,“你确定这邪祟跟的是你家公子?不是你?”为了配合晋庭,天九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一家仆,邪祟能看得上我?自然是我家公子。你不觉得我家公子这段时间很奇怪吗?”晋庭一脸认真地解释着。
“我倒觉得你很奇怪。”天九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晋庭。
“哎呀,你不懂。”见天九不能和自己一条战线,晋庭也不想跟他多言,整了整包裹,便回了莫良的庭院,准备实施计划。
“哎——”天九望着晋庭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要不要跟莫二公子说说啊?算了,他们主仆两的事,我管那么多干什么!”原本还想着晋庭干这种不着边的事应该跟莫良报备一声,可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但就是因为天九放弃了那想法,导致莫良第二日经历了一个别样的早晨。
第二日,刚过卯时。原本莫良好好的睡着,但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迫使他蹙着眉毛,揉着鼻尖,醒了过来。
莫良坐起身睁开眼。
结果映入眼帘的场景差点让莫良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周围一片黑乎乎的,窗户和门上似是被什么帷幕遮着,墙上,窗帘上,被贴着一张张画着奇怪符号的方形纸片。随手扯下一张,拿近一看,使得莫良一阵惊异,“除祟符?”
走下床,走到窗边,莫良刚想扯下挂在窗上的帷幕,便听到“吱”一声开了门。转头只见晋庭捧着一大碗黑乎乎的谜之液体,走了进来。
“晋庭,这屋子是你搞成这样的?”莫良皱着眉头向晋庭问道。
“恩。”晋庭点了点头,“公子,你别动,这是黑狗血,我给你除个祟!”说着,他就将手里的那碗黑狗血朝莫良泼了过去。
“什么!”眼见已经泼过来的黑狗血,莫良不禁瞪大了眼,迅速一个转身,抬手运起一道内力,将泼过来的黑狗血给挡了回去。
由于晋庭毫无准备,更没想到自家公子会直接把黑狗血挡了回来。这下黑狗血没泼到需要被除祟的莫良身上,反而全撒在了晋庭身上。晋庭似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公子!”
“你别喊我!”莫良望着被洒一身的晋庭,一脸愠色,直接迈出门外。由于在黑屋子呆久了,刚走出外面的莫良觉得阳光格外刺眼,不禁抬手往眼前挡了挡。但不一会就适应了,不过当他看清庭院中的样子,瞬间怒气又涨了一倍。
庭院中栽着的树木上全部挂满了和房间中一模一样的符箓。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莫良差点就要狂了,大喊道,“晋庭!”
“公子。”听到传唤,晋庭急忙赶了出来,身上的一身黑狗血,还来不及处理。
“停停停!你离我远点!”莫良一见晋庭的一身黑狗血,连忙有些嫌弃地示意他站远点,别把狗血蹭到自己身上。
“奥,是。”晋庭又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朝莫良俯了俯身,等候吩咐。
“我以为你只搞了我房间,结果你居然把整个院子都给我装扮了!你刚才说什么?给我除个祟?”莫良看着那一堆挂满枝头的符箓,心中莫名的烦躁。
“啊?奥,是的。”晋庭应的一愣一愣的。但一瞬间后,他眼前又一阵泛光,“公子,刚才没成功,再来一次!”
“再来你个头!我看你还是把你自己除了!”莫良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显然生气,那晋庭居然还想再来一次!
“除我有什么用?危险的是公子你呀。”晋庭委屈地回应着,明明自己是为了自家公子着想,要把让公子反常的罪魁祸首除掉,结果公子还不领情。
“我危险?”莫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