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楼里，元湛又开始他独角戏般的介绍生活。这次少了雷鸣替他活跃气氛，使他又在莫良面前尴尬了不少。不过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因为带偏陆笙是他一生的目标。

“阿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由于之前雷鸣那次的经验，元湛这回特意在介绍的时候时刻留意陆笙变化，眼见陆笙并不打算打断他，他才放心地开始介绍，“这位是我小时候的伴读莫良，莫小良。”

陆笙是意料中的没有回应。但莫良却有话说，“那个，阿湛，最后那个莫小良可以不用加的。”

“不会啊。阿笙面前就得说得多一点，否则印象会不深的！”元湛一副非常正经的样子。

“啊？”莫良嘴角一抽，总觉得很尴尬。

然而元湛依旧在陆生面前滔滔不绝，“阿笙，我跟你说这位小良是胤朝宰相莫怀信的二公子，此次初到平姬城是……”

“那个阿湛！”莫良觉得气氛越来越冷了，急忙喊住元湛，“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来。”

“额——好。”元湛突然也觉得跟陆笙讲话好累，便同意了莫良的意思。

“莫良在此幸会陆笙兄。”莫良对陆笙轻轻一躬，“传闻剑鬼二位弟子关系并不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莫良抬眼试探着陆笙的反应。听到此话，元湛心里一怔，莫良也太大胆了，这话太直白了！连坐在一旁喝酒的雷鸣和道路都不禁转过头来看他们。真不知道陆笙会不会一时冲动直接砍人！

陆笙一听，果然转过头来。他望着莫良那双澄净的杏眸，眼中原本散发着的阵阵寒气，忽然弱了下来。那清澈见底的眼神让他明白莫良并没有恶意，不同于雷鸣的深邃，莫良的眼睛倒是过于干净了，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他同样也看不透莫良，“你认识我师兄？”陆笙站起身，又到桌案前坐下。

“不曾认识，只是有幸有过几面之缘。剑侠南笛何等人物，怕是不会记得在下这种小人物。”莫良举止得体，且不失风雅，更没有怯于陆笙直白冷酷的眼神。

“小人物？”陆笙轻笑一声，“端华城莫宰相家的二公子也许是个小人物，那翰林府文翰十杰第三位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了。”陆笙的语调很低沉却也表现的温温的，同样试探着莫良的反应。

“不敢当。虚名罢了。”莫良又是一躬。

“等一下！”听到这里，元湛突然感觉不对，“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文翰十杰第三位！谁是文翰十杰第三位？小良是文翰十杰第三位！”雷鸣和道路同样也是一惊。文翰十杰也不是说没见过，但是十杰前三甲倒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家殿下的伴读！

“回殿下，十一岁那年父亲便为良起好了字，送进翰林府读书。自此后，良在外再没有用过自己的名，所以世人皆知文翰十杰莫储阳，却没多少人知道莫储阳就是莫良。”莫良向元湛解释道。

“那为何在我面前又用了？”元湛转过身到陆笙旁边坐了下来。

“因为比起文翰十杰的莫储阳，我更想做阿湛的莫良。”莫良忽觉元湛有些异样，便急忙向元湛拱手继续解释。

“既然都是你，又有何不同？”不知为什么，元湛有一丝被欺骗的感觉，言辞有些冷了起来。

“不一样的！”莫良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抬眼提声喊道。

“为什么？”元湛转头对上莫良的眼神，却突然看不懂了，“怎么？起了字，却不愿告诉我？”。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极度安静，坐在另一桌的雷鸣、道路感觉异常的冷，反而是身处低气压中心的陆笙最为坦然，谁让这氛围就是他挑出来了的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道路靠着雷鸣的肩膀，酒都不想喝了。

“我哪知道？”雷鸣轻声回应着道路，生怕元湛把低气压传到自己这边来。

“总感觉要打起来了。你要不要去劝劝？”道路越来越觉得氛围不对。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雷鸣朝道路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敢。”道路和雷鸣靠在一起，默默地把座位挪的离战场远了点，生怕连累到他们这边。现在两人表示非常的认怂，毕竟殿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忽听见“砰”一声，抬眼望去，才知道莫良朝元湛跪了下来，却挺直着腰背，恰如小时候第一次向元湛行礼的时候，“不是的！阿湛你听我解释！”

“我一直在听。”换做平常，元湛肯定会立刻去扶莫良起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反而一直在等着他的解释。因为那是小良，何其重要的小良！他必须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