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仙人都触摸不到的大道，在这样的绝世大能看来，也不过是“些许小道”。</p>
“前……辈，我可否……跟随在您身边，聆听您的教诲？”</p>
这个时候，白发女子却是开口。</p>
她原本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忐忑的神情。</p>
纵然成为准仙无数年，成为玄天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此刻面临的存在太过恐怖，只能仰望，所以，她忍不住紧张。</p>
李凡闻言，顿时眉头轻微一皱。</p>
怎么又来一个拜师的。</p>
自己可没有这兴趣啊……</p>
“前辈……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她出力帮忙，为了来向前辈请教，她还放弃了一桩大机缘……”</p>
慕千凝忍不住为白发女子说话。</p>
是白发女子当先进入登仙台，引出了真仙。</p>
而真仙死后，为了来拜见李凡，她连真仙之血都没有收取。</p>
可以说，道心十分坚定。</p>
慕千凝实在不忍心她被拒绝。</p>
李凡闻言，也是不禁一叹，心想看来这也是个痴的。</p>
他便道：“我暂时不会再收徒，不过，念你道心坚定，不妨为你解惑一二，你想问些什么？”</p>
白发女子闻言，失落之际，却又激动非常！</p>
她知道，虽然无法跟随在这位前辈的身边，但自己也获得了一个绝世难求的机会！</p>
能够得到这等人物的解答……这是多么珍贵的机会!</p>
该问些什么？</p>
一定要想好！</p>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无数的思绪闪过。</p>
见她犹豫良久，李凡笑道：“不必紧张，相逢即是有缘，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了。”</p>
他能理解这个女子的心态，在穿越之前，读书的时候，假如要问老师问题，都得斟酌再三，生怕老师觉得自己是个笨蛋。</p>
这女子那么痴迷于此道，肯定越发在意。</p>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终于筛选出了她最在乎的问题：“敢问前辈，仙……是什么？”</p>
仙！</p>
这个问题一出，元阳至尊和灵超至尊也是无比关注起来！</p>
李凡微微一怔。</p>
仙？</p>
自己又不是什么修行者，哪儿知道什么是仙啊……</p>
不过，对方肯定问的也不是修行上的问题，那么，显然就是问的书画之上的境界了。</p>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仙是众生。”</p>
众人都是神色一动，静静聆听。</p>
“一株草，一粒沙，一只蝉……都是仙。”</p>
“肉眼凡胎看来，自然处处是平凡，但真正的超然，真正的仙，就藏在平凡之中。”</p>
“想要入道，首先就要认清平凡。”</p>
“想要明白什么是白，就得先明白什么是黑，想要明白什么是对，就得明白什么是错。”</p>
“所以，想要明白什么是仙，就得明白什么才是平凡。”</p>
他侃侃而谈。</p>
实际上，这就是他让紫菱不断反复画一只鸡蛋的原因。</p>
要用真正的眼睛去看，看破普通物事背后藏有的规律。</p>
只有这样，无论是书法也好，绘画也罢，都才能真正入道。</p>
闻言，那女子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p>
“想要明白什么是白，就得明白什么是黑……想要明白什么是仙，就的明白什么是凡……”</p>
恍惚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p>
这，就是这位前辈隐居在平凡中的原因么？</p>
自从成为准仙之后，自己一直深藏玄冰之中，以为这样，才能养出冰清玉洁的仙道之心，难道自己，居然是南辕北辙，走错了路？</p>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这近千年的光阴，白白度过，全都耗废了。</p>
“我似乎明白了。”</p>
她喃喃着，深呼吸了一口，道：“多谢前辈指点！”</p>
李凡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p>
“大家也都别站着了，正好这几日，我这院中新桃已熟了几枚，便以此，招待各位吧。”</p>
李凡一笑。</p>
那桃树上的果子，已经熟了一些，正好，也让火灵儿等人尝尝鲜。</p>
众人看向了那棵桃树，却都是瞬间怔住了。</p>
用，用这桃……招待他们？！</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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