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后, 畲姬气的砸碎了皇上前几日赐的广腹琉璃大花瓶, 碎渣滓溅到躲在角落的宫女脚边, 吓得她蜷缩着身子,不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畲姬厌恶地看了眼那宫女,冷声叫她滚下去,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候在门外脸色发白。贵妃娘娘虽然妖媚美艳,可是脾气却吓人的很, 动不动就惩罚吓人, 她差点以为今天自己也会落得跟前天姐妹一般的下场。
畲姬自进宫以来就过得顺风顺水,再加上自己是蛇妖的身份,使得她将宫里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结果自那日王谱品被皇帝降职之后, 皇上就已经好久没到她宫里了,她本想着皇上过来, 她好吹吹枕头风如了王谱品的心愿, 也好叫他别在来烦她。她以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 哪知道居然半路被季落给搅和了,着实可气!
畲姬越想越火大, 从自己的广袖中拿出了那血滴青蛇, 它通体青色,吐露着鲜红的蛇信子,蛇眼幽暗冰冷。
“我的乖宝贝,就看你的了!”畲姬轻抚着血滴青蛇的脑袋, 涂抹着胭脂的红唇得意地翘起,神色更是高傲至极,双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入夜,天空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树叶在沙沙作响,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
屋子里,季落倚在楠木漆金床边,看着手中的玉佩,有些迷惘,他是准备就寝了才发现衣襟里居然多了一枚玉佩,玉佩是一条盘旋的蛇形,翘起高高的脑袋,那吐露的蛇信子跟阴冷的双眼雕刻的栩栩如生,让人瞧了便不寒而栗。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是谁的?他问过张宏,张宏一脸茫然,显然也是不知情。
季落打了个哈切,葱白的手指在蛇身上慢慢游走着,玉佩非常温润,丝毫没有它本身模样的寒冷,握在手里温温凉凉的,非常舒服。
季落不期然地想到今天撞到的那个男子,跟这个玉佩给他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阴阴的,两只眼睛就跟蛇类一样森冷可怕,该不会这个玉佩就是他的吧?因为他不小心撞上了他,所以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他的衣襟中?
季落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他揉揉眼,将玉佩搁在了自己的枕头边,若是日后再遇到那人的话,便把这个还给他。
张宏见季落睡下了,便吹熄了蜡烛,叫守夜宫人好好伺候后,回去休息了。
夜半十分,守夜宫人昏昏欲睡,丝毫没有注意一条青蛇正慢悠悠地从窗户空隙钻了进去。屋子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皮毛,那青蛇游走在上面时,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鲜红的蛇信子不住地吐露着,它幽冷的双眼注视着大床上的季落,摆动着身体往前游去。等它张开了嘴巴,伸出的獠牙就要碰到季落搁在被子外的手指时,突然一道亮光集中了它,它身子一僵,受惊似地从床上飞窜了下来,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离开了。
季落正是好眠的时候,他伸手抓了抓脸,翻个身便继续睡了过去。枕边,那蛇形玉佩正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双蛇眼忽明忽暗,就像注入了生机一般,吓人的很。
畲姬等了一夜都没等到青蛇回来,眼看着天色泛白,她心中不禁疑虑丛生,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青蛇从窗户那儿晃晃悠悠地游了下来,它是畲姬的宝贝,与她心意想通,此时畲姬一见到青蛇,便脸色大变,连忙执起它放入手中,“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这么虚弱?”
青蛇虚弱地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掌,然后一歪头,便昏迷了过去。
畲姬大惊失色,连忙查看它的身体,却发现它的内脏受损,受伤严重。
怎么会这样?畲姬愤愤地咬唇,青蛇虽然只开了灵智,却无任何法力,但是它非常勇猛凶残,三皇子殿下只是一个凡人,又是夜半十分,怎么可能躲得过青蛇的袭击,并且还反击了?而且看青蛇的伤势,不是简单的被打伤,上面残留的气息告诉她,那个人也是同道中人,甚至法力高超。
畲姬这心里惴惴不安着,三皇子身边居然因为跟了一个妖,一个道行比她还高的妖,这会是谁?对方知道了她想害三皇子,会不会前来复仇?还是说青蛇在它前去御阳宫的路中遇到这人?
将青蛇收好后,畲姬决定先不要轻举妄动,准备派人去调查一下,最近三皇子身边出现了哪些陌生人。
数日后,各大臣都收到了皇上发的请帖,要他们带上自己的子女前来参加三皇子殿下的十六岁生辰。
王源智叫人拿了赏钱打发了前来送帖的太监,听方才那太监的意思,皇上是一定要他家元丰参加,王源智有些头疼,这样的场合,怎么合适啊?
“老爷,既然皇上让丰儿参加,那便让他去,圣命难为,再说了,那三皇子殿下与丰儿交好,自然不会让他有事的。”王夫人宽慰道。
王源智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丰儿到时候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边,不出丑,我就哦咪头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