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里实在是太贫穷了,而且又没有什么矿产资源,上缴的粮食不及江浙百一,故而朝廷对这个属地谈不上多重视。
在吃过饭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昨晚睡得并不好,此时困意突然袭来。
炕没有一点温度,却不知道是摆设,还是要待到真正开考才会生火。林晧然将被子摊开,然后畏缩在炕上准备睡上一会。
外面的风突然变大了一些,传来了呼呼的声响,而他卷缩在被窝中。地方虽然确实是小一点,但反而让他很是安心。
中午过后,明远楼传来了鼓声,嘉靖三十七年恩科会试正式开始。很快小吏开始派发试卷和草稿纸,都在密封的信封里装着。
林晧然睡得很浅,在鼓声响起便醒了。先是去小解,然后回来准备应付考试,只是心里始终担心着考题,怕嘉靖帝选的题会太过于刁钻。
会试第一场跟乡试一样,四书题三道,五经题四道,一共是七道题。
林晧然用松墨磨好砚,从小吏手上接过厚厚的信封,深吐一口浊气,便从信封中抽出四书题试卷,亦是开启了从举人到进士官的冲击。
虽然会试有十八名同考官,审卷的时间无疑是足够的。只是从考试的场次安排来看,会试仍然是以四书五经为主,而第一道题无疑是重中之重,甚至关乎着整个会试的成与败。
所以在试卷徐徐展开的时候,林晧然亦不免紧张地盯着试卷,盯着这第一道四书题,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不要太生僻。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这是第一道题,到了这种层次的考试,已经不可能再出现截搭题,更不会像院试般出一个圆圈,都是从四书中截取一句话。
这句话出自《论语·述而》,是孔子对他学生颜渊说的话。意思是说:“国家用你的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主张施展才能去推行自己种种设想;国家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把自己的主张c设想收起来。能够很自然坦率地作到这点的,看来只有我和你有这点修养和作风了。”
这会试的题目是由嘉靖帝从诸多题目中选取的,如今他选这道题为四书的首题,无疑亦是败露了他内心的一些想法。
很显然,若这真是由他内心促成的选择,无疑暴露了嘉靖帝烦躁的内心。他已经烦透某些官员的喋喋不休,讨厌那些所谓的治国之道,更讨厌他的修道事业总是被打扰。
如今选择这道题,一方面是希望新的进士官“本分”,另一方面亦希望如今的朝廷官员“本分”,换而言之,则是“都别来烦我”。
当然,这是林晧然的一个猜测,嘉靖帝的内心世界绝对要比一般人要复杂得多。
不过林晧然的内心是欣喜的,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得益于老天的眷顾,他脑海不仅有着相应的文章,而且还是清朝时期的状元名篇,另加被他几番修饰过,算是猜题成功了。
运气,其实是实力的一部分,而机会亦只会青睐有准备的人,而帅气的他无疑正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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