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安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多久?而且这些日子的往来信件中,她也没听西陵归提到发兵出战的事情呀?
知道安月不解,西陵归才又说道:“那些国家本就看着青鸾和赤夜的脸色,以前是懒得理他们,现在只要将要发兵攻打的消息传过去,自然便有人不战而降。”
怪不得……安月松了一口气,如果西陵归能在短短两个月飞奔各国将它们打下来,那她就真的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人类了!
只是,那些小国好处理,而剩下的恐怕都是一些难缠的,尤其是赤夜国。
不过安月与西陵归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西陵归静了许久,那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你这娘亲,不简单。”
之前那玉溪突然面无表情、无比冷清的神色安月没看到,但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西陵归却是瞧出来了,那种眼神怎么也不像一个母亲对着女儿该有的样子,而且她人前人后的反差太大了!
安月挑眉,“你也发现了?我从见到她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虽然长着一张无比出尘的脸蛋,但是那眼神却是十分可怕,好似是两个人的放在了一副躯体里一样。”
安月自己都忘了,她何尝不是两个人同一副躯体?
只不过,以前的安钩月性子懦弱,她的容貌更是随了她这娘亲,十分出尘,安月反而比安钩月更加适合这副躯体。
而且,她前世只是在家睡个觉而已,竟然一觉醒来到了这个古代,想必是和安钩月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要不然那身体也不可能做到这般契合的程度。
“你想怎么做?”西陵归问道,他在暗中也看过来,虽说那个女人奇怪了一点,但是却没有易容的样子,应该是安月的母亲不假。
“等过了年,找人将她送回医仙谷吧。”安月想了想说道。
既然不能将人明目张胆赶走,那就只能让她正大光明的回去医仙谷,而医仙谷的规矩,没有出师的弟子是不可以出谷的,玉溪在外头生活这么多年,如今那程度肯定是出不了师,理所当然的就得留在那里。
西陵归“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言。
安月有些奇怪,今天他突然出现之后便似乎精神不振,难不成累坏了?
盯着男人看了看,顿时,眼前的人影一阵虚晃,不知怎的便将她压在了身下,瞧着男人瞬间焕发的样子,安月顿时无语。
敢情之前那样子都是装的!
女人气息如兰,两月不见,那皮肤似乎更加细嫩了一点,贼溜溜的眼神不见一丝迷离,西陵归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二话不说开始上下其手,对着女人一番挑逗。
里屋之内,红烛擦出几点火花,幽幽的光亮让那股情yu显得更加浓烈。
久久不见,所有的思念顿时化作一腔柔情蜜意,用所有的行动表明,西陵归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安月心中更是柔软,给了男人无限的行动自由……
“我想娶你。”西陵归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那身下的动作并未停止。
安月如今早已jiao喘连连,听西陵归这么一说,那一片混沌的思维顿时清晰起来,一双眼睛瞬间睁大。
西陵归身份特殊,若是现在嫁给他,恐怕原本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了,虽然她相信西陵归会给她个人空间,但是在别人眼中不一样。
何况,即使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做他背后的女人,如今的情况也是不允许的。
“再……等等。”安月低着声说道。
早就猜到安月会拒绝,此时西陵归面色并未露出任何不满,只是那忙动的力气瞬间增加了几成,顿时惹得安月反应不及,叫了两声。
一夜春色……
安月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一片,并未见到人影,而打水给她洗脸的也是碧桃这个小丫鬟。
心中不由一空,西陵归恐怕已经回去了。
收拾完毕,吃了早饭,安月便带着碧桃出了门。
雁城的几条街上,吆喝声连连,如今她也算是雁城的风云人物,只好找了个斗笠戴上,才安稳的逛了起来。
绕至锦衣轩那条长街,安月冲着王喜春之前与她描绘的地方走了过去,简便的小推车内,几种干果用着纸袋子装着,站在车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男人。
此人长得很是壮实,那眼神更是显得十分简单,没有一般生意人的那股精明之气。
“老板,你瞧瞧之前我这丫鬟在你这里买的莲子,心都没去掉,苦死了!”安月将碧桃手中的纸袋子拿了过来,随手扔在了那男人的眼前。
碧桃一双眼简直要冒出桃心,夫人这么能干的女人竟然还会骗人!瞧她说话那神色,就好像她说的是真的一样!
只见那男人将那纸袋子打开看了看,然后讪讪的看着安月,道:“夫人,你恐怕认错了,这不是我家的莲子。”
“怎么不是?就是在你家买的!”安月那语气更盛,不过此时周边没有多少人,否则安月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开始叫嚣。
那人一见,立马道:“夫人你瞧瞧,我家的莲子颗粒都是差不多大小的,而且上头的有点淡淡的红晕,你这个不是。”
安月一瞧,还真是。
这个年代没有染色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骗人的吧?恐怕卖给我的是次货,这上头的做做样子吧?”安月继续说道。
那人脸色一正,显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安月是客人,他又不好生气,只好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我们家的干果都是传了几代了,从来不骗人!你这个真的不是我们家的!”
这人一看便知是个不会说话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其它道理来,不过这样子倒是和铁柱哥有些像,应该是个可靠的人。
安月点了点头,“嗯,那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说完,立马转头就走。
那人有些发愣,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他心眼实,做生意这么久虽然也遇到过像她那样不讲理便来算账的,但是却没遇到过吼了几句之后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扭头就走的!
安月从他说的几句话中已经大概了解他的性子,自然也不需要多留。
只不过他这性子虽然可靠,但是却不适合当个老板,也不知道他以前开店是怎么混过来的,做人不懂八面玲珑,显然比王喜春差远了。
安月并不是觉得他这性子不好,而是认为他只适合当一个幕后人,不适合走上台面。
她早就想过开一家做干果的店,只是一直没时间找个信得过的手艺人,如今王喜春倒是帮他寻了一个。
威远商会每次都会在连城帮她寻一些别人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或是其他小国家的特色,这些东西有不少是前世明清后期才出现的,当然,之前她自己去一趟连城找到的葵花籽与西红柿也早种植起来,如今倒是还有不少存货。
若是让那个人将葵花籽的味道做出来,恐怕会受到不少人的喜爱。
只是,这店她可以帮着开,甚至可以像锦衣轩那样让那个人当掌柜,但是得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着打理。
王喜春自小做的便是关于布庄的生意,如今肯定是不能让她搀和这干果店,那么……
“大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凶巴巴的朝着你扔东西了,你没事吧?”安月走的不远,此时隐约听见那小摊上传来一道声响。
转头一看,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一脸关切的看着那人。
“没事,她是在别的地方买的莲子,找错人了。”
“那你没有再送别人一袋莲子吧?”那个年轻人一脸狐疑,问道。
安月一笑,怪不得以刚才那个男人的老实模样还能支撑起一份家业,原来是身后有个帮忙的,那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碧桃跟在旁边看着夫人的笑容,总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无缘无故夫人就笑了起来,好似真的很开心一样。
安月达到目的便走了回去。
“安夫人?”
没走多远,一道清丽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安月一看,竟是那位女捕快!
只见她眉目之间透露着一股干劲,与这个时代的女人多有不同,似乎觉得她这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捕快的衣服巡逻没什么不妥,不过安月有些好奇,她才是用着那黑斗笠将整张脸都盖了起来,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乔姑娘?”
“上次都和夫人说过了,您叫我仪萱就好。”那女人一脸嗔怪,笑了笑,又道:“正好遇上了,不如我请你喝酒吧!”
安月顿时满头黑线,这个乔仪萱还真是爽快,尤其是她父亲的事情了结了,她之前的那股却懦似乎全部消失无踪,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
“你怎么认出我的?”安月心里也挺喜欢这个女孩子,不娇柔做作,人也孝顺。
“这有什么难的?您这身段还有走路的气质,整个雁城也找不出一个一样的!虽说以前不在雁城,但是我从小时候开始便和捕快们一起在大街上晃悠,一般看了看背影都能认出是谁。”乔仪萱一脸兴奋的说道。
安月倒是佩服,她那个爹如此胆小,竟然敢放心女儿在大街上溜达,就不怕这女孩子嫁不出去?
这乔仪萱说道做到,直接将安月拉到了离得最近的酒楼,道:“您那沅景楼价格太贵了,我想请您吃饭但是却没那个钱财,所以便只能找个这样的地方了。”
安月一笑,“你也别您‘您’啊‘您’的了,直接叫我安月、钩月都行。”
乔仪萱高兴的吐了吐小舌头,脆生生的应道:“好!”
安月酒量不好,所以不敢多喝,不过她倒是小瞧了乔仪萱,没想到她除了胆子大以外,那酒量更是不输人,安月脸前不过才到了一碗酒水,而她的面前却是一坛!
“钩月姐姐,你瞧,那个男人长得可真俊!”喝着喝着,这乔仪萱便小声的拉着安月说道。
安月瞧顺着楼梯口瞧楼下一看,竟然是李清尘!
都说冤家路窄,真是越不想见谁便越会看见谁!
不过此时,这李清尘面前看着一碟牛肉和几个小菜,正孤零零的吃着饭,那模样尤其好笑。
毕竟他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长相更是惹人注目,这样的人一般出现在沅景楼或是御景楼才比较合适……
安月眼皮一跳,难不成是因为她昨晚和那个便宜娘亲说的话已经转到了这个男人的口中?他付了沅景楼的钱之后身上便没钱了?
安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个突如其来出现的娘亲和李清尘可让她那股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此时他如此模样可正让她出气。
“男人可不是看外表的,你瞧他穿的这么娇艳,没准心里有些什么奇怪的想法也说不定。”安月专心吃菜,笑着说道。
乔仪萱有些狐疑,什么叫做奇怪的想法?
“仪萱,跟小二说,他那顿饭我包了。”安月吃了一口菜之后便停了下来,冷不丁说道。
替她沅景楼赚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这几碟小菜她还付得起。
乔仪萱更是不明白了,难不成安夫人和这个男人认识不成?可若真的认识也该下去打声招呼吧,再者说了,哪有女人帮着男人付账的说法,她这么做不会让那个男人觉得丢了面子吗?
她哪里知道,安月就是想让他觉得丢人。
李清尘吃完,刚要付账,可那小二却道:“客官,您那饭钱已经有人帮您付过了。”
那小二手指着楼上的安月和乔仪萱说道,那眼里尽是嘲讽,怪不得这个男人打扮成这个样子,原来是靠着女人吃饭的。
安月虽然吃着饭,但是斗笠并未拿下来,不过那微微露出的下巴顿时让李清尘如遭雷击。
干笑了两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堂堂王爷自然不会没钱,但主要是没带这么多的钱!
今早得到消息以后便已经传信给下人送银子过来,但是身上仅有的五万两银票已经被压榨的干净!
这天底下最贵的酒楼恐怕就是沅景楼了!
安月这次可是真的没有让王二偷偷添价,谁让这个李清尘太烧包,住的是最贵的房间,吃的是最好的食物,一天一个花样,喝的酒都是最好的,不止如此,每天洗脸用的玉盆,那被子还都是要每天清洗更换的,就连那夜壶搁在当铺里也值不少银子!
人力财力,哪个不要钱?
不过瞧着他这样,恐怕心里原本打算蹭安月这饭钱的,只是没想到安月这么不给面子罢了!
他既然要留在雁城,那必须就得按照安月的规矩来,否则安月一个不满透露到西陵归那里,肯定直接会被一群士兵送回边境,到时候丢的人可就更大了!
他一走,安月笑的“咯咯”响,乔仪萱不明所以,但瞧这样子恐怕是和那刚走的男人有些不对付。
“钩月姐姐,那个人是谁呀?”乔仪萱忍不住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安月挑眉,“他?不怀好意的穷人,以为攀上了大树好乘凉,只是没想到树底下全是吸血毛毛虫……”
乔仪萱也有些无语,安钩月越说她越不明白了。
“对了,只顾着和姐姐聊天我却忘了正事了……”乔仪萱愣了一会,突然苦着脸说道。
“什么正事?”安月心里想着这丫头不会是要传唤什么人去上公堂,然后见到她之后彻底将公堂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吧?
“我原本是要去那干果摊将那兄弟俩带去公堂的……”乔仪萱一脸无奈的说道。
果然!
不过干果摊的兄弟俩?难道是她刚才试探的那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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