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归轻呼一口气,沉默良久:“那你喜欢怎样?”
安月眼皮一跳,他没生气?竟然还问她喜欢怎样?
不可否认,西陵归这样的男人足以让她心动,或者说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向西陵归慢慢靠拢。
“我喜欢怎样你都能做到吗?”安月突然说道,星眸微沉,心中突然有一丝悸动,也许她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说。”西陵归面容严肃,安静的屋子听得见二人的呼吸。
安月松了一口气,还好西陵归没直接答应,倒是证明他不是在敷衍,而是用心听她的意思。
“我喜欢的男人肯定要做到从一而终,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安月看了看他,在这古代只有女人才会有从一而终的概念,恐怕整个天下找不出多少能做到从一而终的男人,不过西陵归神色不变,甚至嘴角扯出一股自信的笑意。
“对我好,凡事考虑我的感受。”安月又道,不过这话一出,莫说西陵归的笑意更浓,就连安月自己都有些气虚,西陵归这些日子做的,一个好字都不足以形容,那眼里更像是好似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除了对我好,也要对我的家人好,和睦友爱。”安月突然想起西陵归对着爷爷时那冷冰冰的面容,道。
西陵归眉头微皱,对着安月这轻柔的表情是自然流露,但是对着外人有些难以做到,不过既然安月都说了,那……考虑。
“对我的儿子视如己出。”安月接着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兜兜和安安都是我的儿子。”
西陵归对兜兜已经堪比亲爹了,但是对安安向来不爱理睬,甚至有时候还会面露杀意,不过安月倒不要求他一定做到一视同仁,但是起码不要总是一脸凶光,以至于现在安安每次见到他都有些发抖。
只见西陵归薄唇微抿,显然是在仔细考虑。
安月想了想,自己着实想不出更多的条件。
西陵归等了一会不见安月接着开口,松了一口气,一股笑意流出,伸手便将安月揽在怀里,道:“我都答应。”
安月心里一酥,别过头,“不准动手动脚。”
西陵归笑容一收,双手从安月的身上收了回去,不过眨眼间一张五官俊美的脸庞凑了过来,瞬间压在了安月的唇上。
安月一惊,刚想张口说话,樱唇一启,便被西陵归趁虚而入,安月带着凉意的鼻尖碰到男人的侧脸,顿时男人原本温柔的轻点变成了好似暴雨一般的侵袭,淡淡的女儿芳香含在最终,竭力夺取的味道让他越发如同出笼的猛兽,不等安月反抗,便将那小巧的身子压在了床上,自始至终,那手一直没碰到安月的身体。
狂乱的气息惹得安月心中颤栗,绷紧的身子在男人不停的压制之下竟慢慢瘫软下来,死死反抗的香舌似乎也被那只如同猛兽的舌尖制服一般。
“唔……”安月不再反抗,但是西陵归的动作太过肆虐,迟迟不肯放开。
微微酥麻的声音冲击着西陵归心房,那气息越发揉乱,渐渐加快的喘气频率让安月心中大惊。
小手抵住西陵归的喉咙,男人狂暴的眼神瞬间清醒下来。
“能制住我喉咙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西陵归声音沙哑,那唇色通红,安月更是感受得到自己的嘴唇似乎开始肿胀起来,此时定然是见不得人了。
安月收回那放在西陵归脖颈之见的玉手,心中了然,西陵归向来只会扭断别人的脖子,而像她这样制住他脖子的人从未有过。
“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
安月一圈捶了过去,那小手打在坚硬的胸膛之上,竟被震了回来,惹得安月一阵挫败。
“我没动手动脚。”西陵归看了一眼自己撑在床上的手脚,笑着说道。
邪魅的笑容看的安月心里一慌,急忙抓起旁边的被子将西陵归的头蒙了起来,瞬间将他踢到了一边。
西陵归心情愉悦,任凭安月被子枕头对着他一阵乱扔也丝毫不闪,似乎乐在其中。
闹了很久,安月才准备休息,二人已经习惯了整夜同眠,西陵归更是堪比柳下惠,拥着女人小猫一样的身子,竟是丝毫不再侵犯。
安月脑中胡思乱想,竟有着一股淡淡的甜蜜,不过想的久了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西陵归,我记得别人都说……你好像……不能……不能……那个啥吧?”安月支支吾吾的问道。
长长的睫毛展开,西陵归幽深的眸光微动,“你是说我不能人道?”
安月脸一红,点了点头。
一脸纠结的目光看的西陵归觉得好笑,他刚才那般表现竟然还没打消这个女人的顾虑,她的小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安月的眼前似乎划过了一只毫无精神的幼鸟,可怜巴巴的垂在那里,而幼鸟的主人却是一脸雄风,好似十分自豪!那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可笑,一双眼不停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若有若无的余光似乎轻瞄了一下那幼鸟的位置。
西陵归脸色越发铁青,女人神色更似已经判定了他的死刑,那充满同情小眼神让他心里的火苗“噌噌”的长了起来。
“怕我满足不了你?”
西陵归微微靠近,难看的脸色盯着安月,吐出的热气打在安月的脸上,挠人心痒。
安月一怔,片刻“了解”了西陵归的心情。
男人嘛!都是要颜面的!
尤其是在某些东西上特别得做好功夫,西陵归自从解了毒便不能尽人事,已经够可怜的……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竟然献给了别人!
气哼哼的小脸变化莫测,过了一会,安月道:“没关系,既然我准备接受你,就不会在乎你的缺陷的!”
安月说完,还自我满足了两下:自己已经够大度了吧?
西陵归听着那句“准备接受你”心花怒放,但是若是能将“准备”二字去掉,也许会更好!不过这后头的“缺陷”嘛……
西陵归慢慢的露出一副阴森凄惨的表情,安月顿时睁大眼讪讪的望了过去。
这表情顿时让安月觉得,西陵归的遭遇肯定是惨绝人寰,和那皇宫里的太监一个样,于是乎,安月那母爱的一般的光芒耀眼闪烁,挪动的着身子缩在了西陵归的怀里,小手环腰,深明大义的说道:“我听说公公们都是可以找宫女对食的,咱们也可以相互照顾,不一定非要性生活是不?而且我有了兜兜,你有了安安,也不用担心会绝后,所以你……”
“唔……”
安月话未说完,一张小嘴又被男人堵住。
安月以为西陵归被自己一番言辞“感动”,为了更好“安慰”这个没有“能力”的男人,破天荒的任由男人侵占肆虐。
西陵归觉得好笑,倒要让她好好看看,自己能不能人道。
持续的火热让整个屋子都好似灼热了一般,凌乱的床铺让人想入非非,西陵归男性的身躯压在安月身上,由着舌尖开始,一点点亲吻安月的脸颊、脖颈……
那纤长的大手也不闲着,报复一般划过女人细腰,后背,戏谑一般的轻点……
原本故意远离安月的身子也毫不避讳贴在了女人的身上,温热的气息顿时让安月打了个激灵!
不是……不能人道吗?
怎么竟还能出现本能反应?
怎么这丑颜的传闻是假的,这不能人道也是假的?
睁大的双眼一阵凌乱,小手戳着男人还在不停忙活着的身子,嘴中不停的叫道:“西陵归,那个啥?你那个……那个……”
安月口齿不清,西陵归索性装傻充楞,迷乱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中间,那本能的地方触碰着安月身体,似乎下一秒,眼前的男人便会撤掉阻挡目标的遮羞之物。
叫了半天,男人竟然依旧我行我素,安月脸色通红,心里却发着苦,想起那不能人道的谣言,她瞬间有种想将传播之人掐死的冲动,不过若是安月知道这传播的幕后人就是西陵归自己的话,恐怕此时更是会毫不客气的一个拳头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发软的身子被西陵归一双大手掌握了遍,安月羞得都要钻进了床缝之中,身上的腰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开来,露出薄薄的中衣。
怎么办……
安月脑中不停的思索着,她不排斥西陵归,可是不代表可以接受他的同时便“睡”了他……不,是被他睡……
男人身子微倾,似乎开始着手准备解开自己的衣服,安月一急,瞄准那雄风壮志的地方,一闭眼,狠狠的踹了下去。
安月顿时有种强烈的触感……
不过虽然有些触感,但是很明显,安月也只是碰到了而已,那狠狠的力道已经放空,西陵归沉迷的眼神泛着血丝,如果可以,今天他变想要了她,但是他感受的到女人的小性子,所以忙活了半天,根本没有触碰她的底线。
“你好狠。”
西陵归薄唇轻启,泛着笑意,霍乱天下的笑容让安月忍不住失神。
都说姬燕是天下第一公子,长得也是天人之姿,可现在看来,西陵归更胜一筹,他好似是天生的王者,无论是沉默、冷然或是微笑,无一不足以让人发痴发狂。
安月一脸嗔怪,“动作如此娴熟,如实招来,偷了几次腥了?”
她知道的是西陵归和安真儿,不过毕竟当时西陵归没有任何意识,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所以她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既然现在选择接受他,便要一起接受他的无奈。
何况,她安月也不是雏儿一个,在这个年代,倒是西陵归吃亏了。
西陵归却不是这么想,安月一问,他的脸色顿时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安月两秒,“对不起。”
安月心里一暖,今天他说了两句对不起,恐怕是他人生中唯一说过的两次。
“除了安真儿没有别人了吧?如果有的我会觉得我很吃亏。”安月憋着嘴,眼中却是笑意,西陵归也是眉头一松。
“没有别人。”西陵归柔光一散,说道,那心里更是想着要不要将安真儿一刀抹了,好让安月放心。
安月想想也是,西陵归这性子,也就现在破天荒改变了一点,但是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谁敢接近他?
心中想开,安月瞧着眼前还在怔怔看着她的男人,道:“你今晚不睡了吗?”
说完,脸色一红,连忙想找到被子盖起来,可发现那凌乱的床铺此时哪里有被子的身影,到倒是地上多了不少东西。
西陵归闪动着灼色的目光似乎还对刚才的做的事意犹未尽,但是无奈,也只好尊重女人的意愿,将那床铺整理了一下,拥着女人入睡。
那贪恋着的味道,让那灼热的身体,久久不消。
一早起床,安月习惯了西陵归准备好的热水甚至衣物,熟练的更衣洗漱,这才出了门。
西陵归虽然贵为将军,但是在南口村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出行的人员很简单,除了安月和西陵归便是看上去深藏不漏的车夫。
安月盯了几眼,西陵归理解的说道:“青鹰。”
安月凌乱了,青鹰不是在扮演着安威吗?怎么跑来当车夫了?而且装扮的如此实诚!
“安真儿知道的东西太少,而且安威地位低下,青鹰在那里除了陪睡,几乎起不到作用,所以就回来了。”青寒一看青鹰陪着爷和夫人去京都,立马酸溜溜的说道。
陪睡?安月嘴角抽了抽。
安真儿真的太强大了,若这青鸾是女尊的国家,恐怕她一定会娶三夫四侍夜夜笙歌……
同情的看了看那无比敬业、面不改色的“车夫”,安月才和西陵归一起上了马车。
兜兜和安安比较好说通,表明去向之后他们也不哭不闹,倒是让安月省心。
老爷子经历昨天雪狼的事情,显然憔悴了许多,也只是在安月出行的时候露了一面,很快便回了屋子休息,不过安月临走时嘱咐了两个孩子,要多哄哄太爷爷,想必老爷子的心结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好上许多。
上了路,安月才和青鹰打听到,这安真儿也是在最近几天才启程回京,未免遇上,安月专门让青鹰绕开了雁城的官路,选择从小路而行。
不过,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马车虽然一路上都安然无事,但是到了京都的城门口,盘查之时,那安真儿有些憔悴的脸色从轿帘之中隐约展露。
西陵归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黑甲,整个人威慑力十足,若不是他看着安月的眼神依旧柔和,安月还以为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个相处良久的人了!
护送安真儿的队伍也不是很壮大,但是有着安国公府的直行令牌,那为首的士官只是看了一眼便点头哈腰的让一行人进程,安月的马车则是跟在后头,刚走至跟前,便听那士官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是不是想浑水摸鱼!”
安月翻了翻白眼,严重相信自己是拉仇恨的体质,怎么走到哪都过的不如意?
见安月面色不悦,西陵归周身气质一冷,十分骇人。
青鹰也有着西陵归的通行令牌,刚准备出手,那士官便又是一吼,道:“都给我下车!”
这马车简便,比起京都这处处华贵的车马确实有些寒碜,也难怪这士官不怕得罪人,而那周边的士兵和等着进城或出城的漂亮马车里,更是有不少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既然是乡巴佬,就不要坐马车,走着不是更合身份?
西陵归的怒意还未发作,安月便先掀起了一半的帘子,跟着青鹰说道:“将令牌给他看看。”
“看什么令牌!你以为什么牌子都能用?”那士官一阵嘲讽,细看之下发现安月容貌惊人,顿时走了过来,扯着安月的衣袖又道:“下车!搜身!”
“噗——”
那话刚说完,士官已经在离马车十步之外,口吐鲜血,顿时,一干士兵围了上来,手拿着兵器,对准了安月的马车。
安月苦着脸,看着车里动手的男人。
那士官有些楞,剧痛之下,竟想起刚才好似看到了一身黑色的人影,尤其是那张黑面十分骇人,想起那黑面下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心中竟想到了一个身份……
西陵大将军!
难道车里的人是西陵大将军?
可是大将军不骑马、不坐豪华的轿子,怎么会呆在这么简陋的马车里……
“咳咳……”这士官刚想开口让士兵们退下,可一开口,又是一股血色吐了出来,顿时将话又咽了回去。
周边的百姓齐聚,更是有不少看热闹的商人或是公子小姐。
片刻,当所有人都以为车里的人是惧怕官兵的时候,那轿帘掀动,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下来!
黑衣黑甲,永远磨灭不了的冷漠阴冷的气质……
西陵归!
顿时,那士官瞬间晕了过去。
他惹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西陵将军,完了!
那原本看笑的一张张脸庞也都僵在了那里,西陵归那双好似幽狼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顿时,已经有人瘫在了地上,尤其是那些拿着兵器指着西陵归的士兵,更是有两个胆小的吓湿了裤子。
安月有些惊讶,也许是最近习惯了西陵归的宠溺与温柔,竟有些忽略了他的本性。
只见西陵归一步步走进了那晕过去的士官身旁,幽森的目光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抽出旁边士兵的佩刀,“咔嚓”一下便将那抓过安月的手砍了下来。
血腥的一幕看在众人眼中,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那士官被这强烈的疼痛打醒,顿时“嗷嗷”大叫,另一只手连忙扑过去将那还有些抽动的手抖着拿在另一只手中。